最近我参与了几个法务总监的岗位，根据平台对候选人的需求，推荐的都是法务界的顶流，候选人不论从资历或段位都远在我之上。
由于自己也是律师出身，在获取各方反馈和意见的过程中，在与公司高层/候选人的沟通中，我也在不断学习和反思，忍不住归纳总结，究竟怎样的法律人才能成为法务界的顶流？
要有丰富而有层次的人生阅历
这个话题太大，容我多点时间总结归纳。但在推荐的过程中，有一点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：
这几位顶流候选人，在20-25年的职业生涯中都相对稳定，没有1-2年就跳槽的、同时拥有4-5段不同公司的、跨越行业的工作经历。在和公司高层沟通中，候选人表现出的人生阅历丰富而有层次，能让公司管理层的人心悦诚服。在职位申请初期，也有20年工作经历特别顺利的候选人：起步在顶流的律所，然后就在一家中型公司做了十几年，从legal counsel一路升迁到legal head， 直到这两年行业在没落，才有想法跳槽转换行业。原本我认为，这类稳定性一流的候选人非常有竞争力，但公司高层和候选人沟通后却表示：候选人比较注重工作细节，一看就是个好律师，但工作经历有点单薄，视野不够开阔，和管理层沟通时没有太大共鸣，不是公司想寻找的理想合作伙伴。顶流的法务总监尚且如此，对于正在冲击法务总监的律师而言，这样的经验同样值得借鉴。
前阵子有位候选人和我聊了聊，他在一个公司近15年了，最近在内部竞争法务总监时败给了另一位同事。但他觉得不服气，认为自己各方面都不输给竞争对手，更不用提同事加入公司才5年，而自己在这家公司呆了十几年，足以体现其优于同事的忠诚度。不过既然公司已经没有上升空间，他准备离开公司。候选人的问题是：离开工作了十几年的公司，应该先出国镀金，还是先看机会跳槽？这位法务认为，自己没有竞聘成功，多半是因为自己没有留学经验。因此他认为留学之事迫在眉睫，但疫情增加了不少读书的难度。对于跳槽，他这一年尝试了几个总监的职位，但市场反馈不好，觉得自己没有留学经验实力不够。于是他在纠结，是不是应该在现有公司再等2年，等疫情可控了去美国读个书，然后回国找法务总监的机会。在我看来，公司内部pk head失利存在很多因素。是不是因为没有留学经验，仅凭有限的经验，我不得而知。但至少能看出，对于业务而言，在公司做15年和在公司做5年，就员工的可靠性和稳定性而言，其实并没太大的差别。其次，我并不觉得，候选人没找到法务总监的机会，是因为缺乏留学经验。申请总监职位需要很多特质，海外学历可以锦上添花，但起不到决定作用。在中国，不论外资还是民营，更看重候选人对业务的把控力、影响力、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，而不仅仅是海外留学经历。在我看来，这位候选人最大的bug就是工作经历太单一，显得工作阅历太单薄。候选人反驳道，虽然自己没有跳过槽，但公司平台大，在平台上支持过不同的业务，这也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跳槽的原因。但在实践中，我很多客户公司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。对于公司而言，如果候选人的经验，过于局限在一个公司一个行业、只适应过一个公司文化，会担心候选人到了中年，是否还能适应新的公司文化。① 先考虑丰富自己的工作经历，跳槽去其他公司/行业做法务，目前不一定执着于法务总监的岗位。② 也不建议裸辞去留学，现在找不到总监职位，出国留学回来大概率也会如此。若到时候再遇到心态崩坏，职业发生倒退也是有可能的。③ 建议和公司商量，看在老员工份上，或许可以办个停薪留职去海外留学，回来工作依然有着落而又不失稳定性。既然要丰富工作经历，或许就会有人问，每段工作应该做多久，才能稳定又不缺乏竞争力？在我看来，一个固定期的劳动合同是3年，一般在一个家公司能做4-6年，足以表明候选人的稳定性，对公司的业务也能足够熟悉。在中国人才市场turn-over高居不下的情况下，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了。在稳定工作一定年限后，除非老东家能给到，在市场上不论从薪资待遇还是晋升通道来说，都非常有竞争力的待遇。否则建议法务在市场上寻找晋升的机会，增加职业经历的复杂性，丰富自己在不同行业的职业经验，提升在市场中的竞争力，进而在若干年后成为行业的顶流。作者简介
李霁：清华法学院本科，Columbia法学院硕士，中国/美国纽约州律师，先后在君合与Linklaters从事法律服务工作，近几年在一家世界500强公司中担任资深顾问，担任该事业部在亚太区的法务负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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